如您所见
外热内冷的非群居性动物
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不为任何人的喜怒哀乐负责。

【A/Z‖奈因】Away with the fairies(5)

送给伊奈帆的分章生贺,可惜果然是不可能赶在那之前完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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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ay with the fairies

Chapter.5  Feather〔1〕


不管怎么说,伊奈帆都成了这家花店的常客。


他从斯雷因的口中得知他们一家的确来自北欧,本来只有已经和父亲离婚的母亲一人在日本定居,现今母亲重病,身为科学工作者的父亲便放下了手中的研究,带着刚刚大学毕业的斯雷因来到日本照顾母亲,斯雷因便接手了这家花店。花店的名字也是特洛耶特夫人取的,“blommor”是瑞典语中“花”的意思。


伊奈帆觉得这样很好。至少在一百年前,斯雷因只会在他询问时选择缄口不言。



伊奈帆整理好实验器材和报表,准备从实验室离开。身后的门哐地一声被踹开,脸上有些小雀斑的男生向他张开怀抱:“嘿!伊奈帆!来拥抱我吧!”


伊奈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拥抱你,因为你已经一周都没洗澡了?……”心里暗暗吐槽为什么同为西方人,区别就那么大呢。


“该死的,你怎么知道?”加姆骂了一句,然后抬起腿把门踹上。“怎么样,下午跟我们出去玩吧?”


“我不要。”


“为什么?!”


“因为你一周没洗澡。”


“……咱能不提这个么。”加姆哼了一声大步走过来,扳过伊奈帆的肩膀,然后大力地拥抱了他一下,伊奈帆有些发愣地看着好友。


“好了,现在你跟一周没洗澡的人拥抱过了!”加姆仰头大笑几声,伊奈帆恨不得抓起刚收拾好的仪器朝加姆的脸砸过去。“跟我们出去玩嘛,大家好久没聚聚了!和韵子,起助他们一起!”


“我今天下午有事。”伊奈帆在脑海中幻想着加姆被他砸倒在地的样子。


“啧,有事……”加姆咂了咂嘴,一脸鄙视地凑近,靠在桌边。“又去学校门口的花店吧?”


伊奈帆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一脸得瑟的好友。“嘿嘿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观察你好久了!”加姆坏笑着耸肩,“每天一闲下来——不闲也抽时间闲下来地往那儿跑,怎么啦,你喜欢上人家店主啦?”


伊奈帆瞥了他一眼,“只是朋友。”


“哦是嘛,我才不会想要和好哥们天天腻在一起呢,烦都烦死了。”加姆干脆地捶了他一拳,挑了挑眉,“要是我,肯定会想要和喜欢的人天天在一起。”


“太可惜了,没人喜欢你。”伊奈帆面无表情地张嘴发射小刀子,加姆痛苦地捂胸口,装模作样地往后倒:“噢,界冢伊奈帆,你深深地伤害了我……”




窗外若有若无地飘起了小雨。斯雷因估计今天也没什么客人了,便按照记录把店里的花卉一一检查一遍,又细致地给它们浇上水。


忙碌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头望向校门的方向,要是平时,那位先生早就已经来了呢,今天却迟迟没有出现,其实这在雨天也没有什么好奇怪,斯雷因却不由觉得有些失落。


为什么会觉得失落?……他也对自己的想法心生疑惑,内心中想要引起那人注意的小心思却不断地无端冒出来。他觉得那非常地没有来由,原因不明,时间不明,他翻着眼睛想了想,觉得那种情感遥远的仿佛来自上个世纪,其中还混杂着对自身的抵触情绪,就像是蜿蜒的藤蔓一般,轻柔地无法挣脱,却又带着锋利的尖刺,密密麻麻地抓住他的心。


斯雷因突然想起之前和先生提起的上辈子的事。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先生却似乎有些怔忡,再加上若有若无但的确值得怀疑的对先生的熟悉感,要不是他是科学主义者,也真要以为或许自己上辈子就和先生认识了。


哦,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会和先生是什么样的关系呢。非常要好的朋友?他真希望是这样。那人是他来到日本后的第一个朋友,斯雷因不得不承认,先生给他他这次略带忧愁的日本之旅带来了很多快乐,至少是一份心灵上的安慰。


他不知道母亲的病什么时候会好,更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斯雷因有些惆怅地皱了眉,一不小心把壶里的水全都倒进了花盆里。他急忙把水壶扔到一旁,手忙脚乱地想要补救一下。


玻璃门发出了吱呀的轻响,他立刻抬起头来,“欢迎光……”


跑进来的女人却让他觉得有些眼熟。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琥珀色的双眸清澈动人。她穿着一件类似警服的工作服,有些慌乱地掸着身上的雨水。斯雷因愣了一下,然后赶忙走到柜台后拿了一条毛巾,又快步走过去递给女人。


她急忙接过,“啊,太感谢了,抱歉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她抬头,看到斯雷因的一刻却突然愣住,本来出口的话也霎时截断,飘忽的尾音颤了一下,消失在潮湿的空气中。


斯雷因也抬眼望着女人,被人盯着的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他不由得歪了歪头,“抱歉?”


“啊,啊,没事,对不起,是我太失礼了。”女人急忙接上话,然后继续用毛巾擦着头发,“抱歉,外面下雨了,能不能借我躲一下呢?”


“嗯,可以的,您在那里坐着休息一下吧,我给你泡杯茶。”


“好的……麻烦了……”女人一字一顿地说,看着斯雷因回身去给她沏茶,忍不住笑意,急忙抿了抿唇。


斯雷因把茶叶放入壶里,再倒满热水。他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眼熟。


“斯雷因君?”女人突然说,斯雷因被吓的一个机灵,立刻抬头,“什么?!……呃,小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啊,这里有写着的。”年轻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撕下桌边的小条,“上面写着‘勇敢的少女们哟,我的儿子叫斯雷因哟’。”


“……”被自家妈妈卖了的斯雷因简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果然是斯雷因君吧,”年轻女人对他露出了微笑,“你长得真的好好看,我弟弟的眼光还不错。”


斯雷因脸一红,磕磕巴巴地说:“谢、谢谢……”他端着杯子和茶壶走了过来,“您的弟弟是?……”斯雷因的话突然顿住,突然想起面前的女子为什么如此眼熟了。“啊……您是……先生的姐姐吗?”


“先生?……”界冢雪歪了歪头,然后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手,“啊,原来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吗,啧啧啧,真是太狡猾了。”


斯雷因有些紧张地坐了下来,“呃……先生其实还是……挺诚实的吧?……”虽然的确一直不肯告诉他的名字也是真的。


界冢雪一脸认真地摇头,“才不呢,斯雷因君不要被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骗了哦。其实我弟弟这个人啊,小心思很多的。”


“啊……哈哈。”斯雷因苦笑着低下头,眨了眨眼睛。


“没有想到临时躲雨却恰巧进了斯雷因君的店,这样正好。”界冢雪坐直了身子,微微欠身。“非常感谢您,斯雷因·特洛耶特先生。”


“啥?!”斯雷因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急忙示意界冢雪不要这样。“那个……为什么要感谢我?……”


界冢雪看着对方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失笑,“是这样的,其实我弟弟他……确实缺少你这样一位的朋友。”


“诶?”斯雷因的动作停顿下来,“那是……什么意思?”


“他的朋友其实很多,那也的确都是些善良又可爱的孩子。”界冢雪真诚地说,“但是在这其中斯雷因君又是不一样的,我看的出来。事实上他前段时间经常跟我说……晚上睡得不是很好。有时候会做一些噩梦,但醒来时又什么都不记得。我很担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但是从上周起这种状况突然得到缓解了——奈君他——后来就没有再提过噩梦的事了,话里还经常提起你——我就在想这真是太好了,我的弟弟也终于交到能改变他的朋友了呢。真的非常感谢,斯雷因君。”


“啊……”斯雷因受宠若惊般地连连摆手,“那个……不用这样说……我只是在先生来店里的时候和他聊天而已,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界冢雪愣了一下,然后饶有兴趣地歪了歪头。“这样啊,我觉得奈君很喜欢你哦?”


斯雷因还迷茫在突如其来的感谢中迟迟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这个女人交流时总是格外地紧张,明明她那么友好、那么温和,琥珀色的双瞳蕴着温柔的浅光。他却无端地觉得呼吸困难,就像是被铁链绑在椅子上一般不可动弹。


——铁链?……


“喜、喜欢?……”他条件反射地开口,低下头不敢看女人的眼睛。


“嗯,喜欢哦。”界冢雪把手肘抵在桌边,托着下巴说。“虽然他总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是他姐姐啊——他的一切我都了解的。对什么样的人什么态度,我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她眨了眨眼睛,“但是我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斯雷因君,虽然从奈君话里话外可以听出来是个好孩子,但又总是有点不放心。现在见到你,我又觉得这真是太好了。”她把目光落在斯雷因毛茸茸的脑袋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我和奈君的父母去世得比较早,我自己又总是糊里糊涂的,家里的大小事务就都落在了他的肩上,我觉得很自责……但是奈君这个孩子……既蠢又固执,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说着,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沉默了下来。


斯雷因有些怔忡,他也安静了下来,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微微动了动手臂。


他有些庆幸它们还为他所控制,并没有任何外力禁锢着自己。他伸出手来,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到底是为什么……


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对话……


他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启动,顺着既定的轨道驶去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于是搜肠刮肚地先要努力措辞,就像是做最后的挣扎。


“先生……他……也是……在为小姐着想……吧……”斯雷因有些艰难地说。他实在是不擅长安慰别人,就如先生所说,他其实很擅长说谎,却又因为某些生生扎根在心底的感情而不愿意这么做,于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会选择微笑,选择沉默,其他人会认为斯雷因真是个腼腆的好孩子啊,但他的朋友也因此从来没有太多。“但是……先生应该也知道,如果这么做的话……会让姐姐担心……但是有些责任,可能他认为……必须是自己去承担。”


界冢雪愣住,她微微张口,有些惊讶地望着斯雷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啊……那个……可能我说这些话非常的……没有立场……但是我相信先生他一定是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您……才会这么做的。”斯雷因着急地憋红了脸,每说一个字都会觉得非常地不合适,但他又隐隐觉得自己一定要说下去,仿佛这样做就能阻止什么,顺着历史的痕迹一点点滑向深渊的边缘。


“诶……是的……啊,你说得对。”界冢雪从怔忡中回过神来,不禁失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抹了抹眼睛,然后快速地伸手握住斯雷因放在桌上的双手。“谢谢你,斯雷因君,你说的对呢。奈君他虽然很喜欢勉强自己,却也绝对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她笑着歪了歪头,“因为我的弟弟有着最聪明的脑袋啊,他总是会想出解决的办法来的。”


斯雷因愣愣地看着她一下子放大的脸,然后尴尬地用力点头。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并没有持续很久,伊奈帆真是后悔自己没有把加姆推出实验楼让他干脆拿雨水冲个澡。告别了有些失落的好友,雨丝还未完全断绝的时候,他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校门。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伊奈帆推开那扇玻璃门,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立起身来,回过头用那双比雨水还要清凉的碧色眸子看着他:“啊,欢迎光临,先生。”


伊奈帆不由得舒了口气,仿佛看到他才会真正放心一般。他向平时坐的小桌旁走去,却发现那上面摆着一个还盛有半杯茶水的茶杯。他把书包放在一旁坐下,“刚才有人来吗?”


“啊……嗯,是的。我现在就收拾一下。”原本正在打扫的斯雷因带着围裙就走了过来,微微弯腰拿走桌上的杯子。“是先生的姐姐。”


伊奈帆看到带着围裙的斯雷因还稍微失了一下神,听到他的话又立刻小幅度甩了甩头。“雪姐吗?”


斯雷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起来奈君这个称呼——是小名?而且既然妈妈早在他接任之前就把那张纸条贴在桌边了,恐怕先生也早就看到了吧?所以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却又不告诉他自己的真名?!


斯雷因说不清缘由地有些气鼓鼓。


“雪姐来这里干什么……”伊奈帆坐正了身子,有些疑惑地问。斯雷因走到水池边清洗着茶杯,“似乎是临时避雨,发现我和先生认识后就跟我聊了聊天。”


伊奈帆心想还不知道雪姐又卖了他多少童年蠢事呢,不由得轻咳了一声,把右手附在脸上,用虎口处掩盖着脸上的一丝红晕。


他偏过头去,悄悄地用余光打量着斯雷因。浅金色短发的少年穿一件淡粉色的围裙却丝毫不显得违和,反倒拉回了里面那件冷色系衬衫的色调,显得整个人更加温柔起来。伊奈帆觉得这样很好,他也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有机会看到斯雷因穿便服的样子。至少在一百年前,每次相遇他总是穿着一件笔挺却又生硬的军装,领口教条式地用扣子一直紧紧地系到最上一颗,整个人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除此之外最宽松的装束也不过就是新芦原监狱天蓝色的囚服,但那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伊奈帆有些疲倦地趴在小桌上,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他是太累了。原因远远不止这场淅淅沥沥的秋雨,而是因为跨越了一百年的历程,他却依旧死守着那份黑暗得漫长的记忆,难于接受周围所有的好意。这样值得吗,他真的不知道。但是让他松手,他又坚决地摇头。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和那个人道歉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放下。


朦胧中似乎有谁为他披上了一件薄毯,棕色短发的少年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斯雷因,站在他身旁的北欧少年鼓起了包子脸,果然这个人早就知道他叫什么了,还说不会骗他什么的,真是太过分了。



界冢伊奈帆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他伸手扶住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向四周望了一下,店里空无一人,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满室的花朵上,有一种朦胧到不真实的美丽。


他立起身,拿起盖在桌面上那束静静平躺的花束下的小纸条。上面是工工整整又有点秀气的字体:“我去趟便利店,一会儿就回来了。今天先生的姐姐和我说了很多,她很担心你,所以先生,不要让唯一的亲人对你如此担心。”到这里的话似乎断了断,然后接上的是明显故意让笔迹显得流畅的话语,“但是我也很羡慕先生,羡慕先生可以为亲人付出这么多,而我却太笨拙了,笨拙到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伊奈帆一手抱起那束娇艳欲滴的深紫色花朵,又继续读了下去:“这是紫色郁金香,花语是‘永远的爱’。希望先生和姐姐之间这份令人尊敬的爱可以永远长存。”


伊奈帆放下手,看着对面的椅子,仿佛可以想到少年坐在那里微笑着写这段文字时的神情。他也笑了下,然后把纸条好好地收了起来。




深夜的天空如同昂贵的蓝色丝绒,璀璨的钻石洒在上面便变为了星星。从一百多年前就已不再完整的月亮散发着浅淡的月白色光辉,在这样深沉的时刻,仿佛一切都已经陷入了沉睡。


独自一人的少年辗转反侧,然后一下子惊醒,有些恍惚地坐了起来。他用手肘撑在膝盖上,撩起了自己浅金色的发丝,露出的那双碧色双眸此时写满了惊慌与失措。


他这是……他这是怎么了……他使劲地用双手揉搓着自己白皙的脸颊,想要使自己清醒过来。这个梦太真实了……每一个细节都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就像是白天的不安一般让人觉得绝望又毛骨悚然。


梦里的他坐在一间防备森严却又装修简陋的会面室,让人联想到监狱——或者的确是监狱——周围都是持枪以待神色肃穆的士兵。他想要动一下手臂,剧烈的疼痛却一下子从手臂传导到他的大脑,令他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渗出流下。


他低头,两条足有手腕粗的锁链将他紧紧地困在椅子上,那把冰冷的椅子也仿佛像是被钉在地上了一样,不论他怎样挣脱都动弹不得。他靠在椅背上大喘着气,天蓝色囚服下露出脖颈上、手臂上、小腿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对面的女人抬起头来,身子微微向他的方向探来。那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又可亲,柔顺的黑发下精致的小脸,本应该满含柔情的琥珀色双眸此时却蕴着明显的水光。


——然后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滑下,梦中的自己却依旧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我求求你……」 


那个女人终于开口,她的语气里满是多天未休息而充盈着的疲倦,沙哑得让人心疼。「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好吗?……」


「我没有。」几乎是立刻地,梦中的自己这样回答道。他的语气算不上冰冷,但是毫无感情色彩可言,甚至没有丝毫的生气,就像是一个死人面对着人世间的种种悲欢离合给予的平淡的评价。


「不!不!」女人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他已经倒下了,这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劳累到病卧床榻……我求求你,这样的结果不好吗,艾瑟依拉姆女王不是也保全了你的性命吗,这样有什么不好?」她用几乎是祈求一般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所以不要再加害他了好不好……我的弟弟……他做错了什么啊……」


女人绝望地掩面哭泣了起来,自己仿佛才感受到她几乎实质化的痛苦一般。他想要伸出手去,但身体被锁链紧紧地固定在椅子上,不由得他乱动。他咬了咬唇,抬头再次看向那个年轻的女人。「抱歉,但这一切也都不是我想让他做的。」

  

「我知道,我知道……」穿着地球防卫军军服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双腿无力得几乎无法支撑她平稳的行走。这一举动惊动了周围神经紧绷的士兵,他们在一瞬间上膛,举起枪精准地瞄准着原本就无法动弹的自己。女人急忙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枪。


他看着女人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几乎是跪坐在他半米前冰冷的地板上。她痛哭着伸出手,颤抖着,颤抖着,然后握住他伤痕累累的双手。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他觉得那真是如噩梦一般。明明白天才见过的年轻女人突然出现在梦中,说着相似的,却又截然不同的话语。


同样樱色的双唇,白天的女人面带温柔的笑容,轻笑着跟他说道:“真是太感谢了,以后也可以继续拜托你吗?”


「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不管你让我干什么都好……就算让我现在死在你面前也好……」


“拜托你……继续跟奈君做朋友吧!”


「求求你……放过奈君好不好……」


斯雷因·特洛耶特愣了一下,受伤的每一个关节都因为他的动作而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努力握住女人的手,仿佛是用尽自己的全力去说那一个字。


“好。”斯雷因也紧紧地回握住界冢雪温暖的手,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如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


「好。」斯雷因·特洛耶特——或者说已经被永久剥夺了名字的无名的囚人——努力地挑了挑嘴角,然后轻轻地说。


 

 

注:

〔1〕feather羽毛,翎毛; 状态,心情; 种类。

〔2〕紫色郁金香:郁金香(学名:Tulipa gesneriana),百合科郁金香属的草本植物,是土耳其、哈萨克斯坦、荷兰的国花。英文名:Flower of Common Tulip,Flower of Late Tulip。

花语:

郁金香 ——博爱.体贴.高雅.富贵.能干.聪颖,善良

郁金香(紫) ——永远的爱

郁金香(白)——纯洁清高的恋情

郁金香(红) ——爱的告白、喜悦、热烈的爱意

郁金香(黄) ——开朗

郁金香(黑)——神秘,高贵,独特领袖权力、荣誉的皇冠



 

P.S.永远摆脱不了虐这到底是为什么……【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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