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X灼涟（权瞳激推版）

更文更太慢，提示几个前文提到过但怕大家忘了的设定：
①莱茵与斯雷因初遇是在正剧结束九年后的一个四月，莱茵八岁
②斯雷因头发长了些大概快到肩膀，平时都扎起来
③斯雷因的关押地点转移到薇瑟皇家图书馆是伊奈帆给他的几个选项之一
④莱茵目前不知道斯雷因的身份，但借由他手上的茧开始怀疑他曾经是个军人
⑤图书馆门口的士兵由薇瑟方和地球方以单双数周轮换，人选不固定

手机更文不好做超级链接，投个第五章的链接，前四章链接可以先戳第五章找：https://xuan-troyard.lofter.com/post/1d470e94_e02b813

求喜欢求推荐求评论！（大声喊）如果有什么想法请一定要告诉我啊小天使们！！孤独寂寞冷的空巢老文手也会没动力的！【简直道德绑架，拖走

《于你眼中的汪洋大海》

.26.

——战争的本源。

界塚伊奈帆坐在太空飞船最靠窗的位置，头顶着窗旁白色的边框低垂着眼睑，目光转向窗外模糊一片的红色。〔1〕

他是地球联合防卫军的军人，是在不久前还和这片土地上的子民为敌的地球人。然而当飞船穿越那片稀薄的、混杂着风沙与尘土的大气，他突然意识到为何战争于这里孕育，又从这里爆发。

薇瑟的天空和地球截然不同。白日里，她的天空是一片浓重的红色，宛如铁锈；到了傍晚又沉沉地坠入深蓝，最后归为无尽的、吞噬一切的黑色。

九年。伊奈帆在自己的心里加加减减。从第二次地火战争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九年。九年的时间对那颗富饶的蓝色惑星来说并不够使喜马拉雅山沉溺于海底，对于这片贫瘠的红色大地来说也未来及带来太多的改善。

从地球直达火星的军用太空飞船平缓地穿越一片由Aldnoah之力形成的屏障，那条汇聚着彩虹似的光辉的细线弯弯曲曲地从他靠着的窗边漫过，在他赭色的眸中迅速带过一片不属于他的光彩。然后飞船震动了一下，他可以感到飞船的船体停泊在预定轨道上的响声，然后飞船内的灯光亮起，终于打破了那片被窗外映成同色的铁红色。

他一向是个稳重又太过波澜不惊的人，然而在他走出站台抬起头的时候，那片在他眼中缓慢晕开的红色却还是凝固了。

薇瑟用合成材料建起了一片覆盖帝国的巨大屏障，用以抵挡外界无法改善的恶劣天气。即使如此从未停止过的沙尘暴还是嚣张得遮天蔽日，像是凶恶的猛兽将其整个吞入腹中，使那令人目眩的、鲜艳得如同血液一般的红成为这颗星球上唯一的颜色。界塚伊奈帆就站在这片红色的大地上，位于高地的站台下，密集的住房与集市崎岖排布，从他的脚下一路延伸到视野最前端的皇宫，宫墙上比天空更加鲜艳的国旗迎风飘荡，像极了深刻于暴动的薇瑟人民眼中的疯狂与渴望。

27.

为什么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却会有猫呢。

伊奈帆不知道这种小动物最初到底是怎么来到火星的，或许从第一代移民者开始，猫狗一类的小型动物就被自私自利的人类作为宠物被带来这里而被迫扎下了根。而在这个人类都难以生存的地方，如果不是贵族的宠物，它们也很难找到可以裹腹的食物。他在那只棕色的小猫俯在他的手上吃掉他带来的最后一罐鱼罐头时，伸手顺了顺它背上不算服帖的毛，嘴角带起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

他本以为自己与这片红色的土地和这之上的某些人缘分已尽，转眼却已被派来火星监工有两个月之久。九年的时间里，薇瑟和地球达成共识，薇瑟保有最高控制权，但同意与地球共同研究Aldnoah的原理及应用，不少地球科学家也不远万里来到位于火星的Aldnoah驱动研究院进行这项号称21世纪最伟大的科研。他保留着军部头衔来到这里，一是和其他研究员一样参与研究，二是代表地球联合防卫军随时对研究进度进行监督。平日里他手底下的其实是一份相当清闲的工作，也正因如此，他才接下了那位金色的女王再一次的请求，每天给年幼的第一皇女早晚各上一节课程。

一开始他还是有些勉强。曾经的他投向她的、带着温和的暖意的目光依旧深植在他的记忆里，又被她九年前的一句宣言而强制截断了。他看着那个和她酷似的小女孩的面庞，金色的短发柔顺地贴服在耳侧，带动他的目光随着抿起的嘴角上挑，那句“伊奈帆先生”带着年幼的孩子声音里特有的柔软和甜意。

他无法否认，心意细腻的孩子注意到的细节并非空穴来风，他的确是在她出声的后一秒皱了一下眉头。然而那样细微的、带有些许贬义似的怨恨的神情，却并不是对面前这个纯真可爱的孩子，而是对着九年来依旧在原地停滞不前的他自己。

伊奈帆开始日复一日地重复那样的日子。早晨带着简单的食物和水给予拿小爪子轻拉他裤脚的小猫，又用从住处抵达皇女的专属书房的一半路程接通姐姐每日必行的查班电话，然后在那座位于皇宫东北角的象牙色的宏伟建筑外驻足几秒，抬头望向某一扇暗蒙蒙的窗户。不论是联合军方还是薇瑟一方，轮流值班守卫那座图书馆的士兵没有人不知道这位年轻有为的地球英雄，然而他却只是每天早晨都绕远来这里站着愣一会儿，再一言不发地走开。

斯雷因·特洛耶特一边打哈欠一边拉开了窗帘，在充盈眼眶的泪水中朦朦胧胧地瞥见窗外楼下刚刚离去的背影，模糊的影子和深海一般凝重的颜色像是地球联合军的军服。

地球的军官吗——他伸手用手背蹭去眼中的泪水，再抬眼去看时原地早已空无一人。有一定军衔的联合军军人在薇瑟并不常见，斯雷因下意识地扯了扯窗帘，是莱茵的新老师吗？

.28.

“上午好，界塚少校！”

“上午好。”主动和他问好并恭恭敬敬行上一个军礼的是比他军阶低一些的亚恒准尉，暖褐色的眼中满是尊敬和喜悦。这个年轻人在见到伊奈帆的第一天就欣喜地说自己是他的崇拜者，就连握住他的手的手指也激动得颤抖。事实上亚恒虽然比伊奈帆年龄小了不少，却比他调来火星要早两年，于情于理都是他的前辈。然而对方却在伊奈帆的再三劝说下依旧执意在称呼他的姓氏后恭敬地加上军衔——伊奈帆不太擅长应对那么有活力的青年，但心里明白他是个好孩子，自然也就对他面对自己的行为都加上了善意的标签。

亚恒准尉和伊奈帆是这个研究所里唯二的军人，其他的研究员大多是薇瑟和地球方出类拔萃的科学家，对他人的态度多是冷傲孤高的不在意，让人感慨起薇瑟这个国家最初的确也是由一群科学家一手建立的。亚恒单纯只是被派来当助手的，也就得不到那些人的太多重视；但纵使伊奈帆再迟钝，也看出来这些人对自己的敌意比对亚恒的重得不是一星半点了。

而在那些性格古怪孤僻的科学家里，又只有一人是个例外。伊奈帆脱下了外套，把它挂在自己的椅背上，然后特意绕到对面的桌子前俯身，放轻了语气，“上午好，雷尔教授。”

戴着老花镜的老人原本趴在一本厚厚的书上仔细研读，闻言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来。“哦呀……这不是，界塚同学……”

伊奈帆有些无奈，但他还是耐心地一字一句解释给老人听：“雷尔教授，我是界塚实奈茂的儿子，界塚伊奈帆。”

雷尔教授是早前老一辈来到火星的科学家，算起来大概还要比特洛耶特博士早那么几年，还在地球时曾是界塚父亲的大学老师，对自己的这个学生格外看重。他或许也是年纪大了，视力逐渐退化，记忆力也日趋愈下，常常把伊奈帆认成年轻时的实奈茂。

头发早已花白的老人听了，颤巍巍地点了点头。“是啊……伊奈帆，伊奈帆。原来是界塚少校呀。”他又低下头去，自言自语似地喃喃道，“界塚同学他……已经不在了啊……就像那个人一样……”

伊奈帆弯了弯嘴角，然后立起身来，没有再接老人的话。关于雷尔教授不时提起的“那个人”，从来没有人知道是谁、或是能问出是谁的，不知是老教授的确年纪大了，还是故意含糊其辞，只知是教授的一位故人，如今大概也在战争中去世了吧。

“啊，跑过去了……”

亚恒看着窗外喃喃道，然后走到伊奈帆身边，“界塚少校，您是刚下早课回来吧？……您的学生——那个小公主——又往图书馆的方向跑去啦。”伊奈帆目光扫过青年真诚的担忧的表情，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皇家图书馆那边可是关着……真的没问题吗？”

“问题是指？……”伊奈帆没有抬头，一手托起下巴，另一手开始翻阅昨天的实验报告。

“就是……哎呀，长官您非让我把话说那么明白……”亚恒小心翼翼地凑近，“就是那个战犯呀……让那个小公主接近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危险是不会有，麻烦倒是挺麻烦的。”伊奈帆挪了挪手背的位置挡住嘴角，“这里是薇瑟，好听点说我是莱茵的老师，实际上公主的权力比我大太多。”他想了想，把那句“背后自有人默许”吞了回去，在报告的最后一栏签上了名字。

亚恒也不是愚笨的人，听了伊奈帆的话后就大抵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再追问，只是在路过窗口前望着小女孩跑走的方向，在那远处矗立着的象牙色建筑宏伟高大，隐约能看到图书馆之后宫墙外围飘荡着的薇瑟国旗。

.29.

厚重的大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莱茵探了个头，“斯雷因？……”

空荡的大厅里却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莱茵突然有点心慌，她抓着自己被裙撑撑起的小裙子走了进来，不忘回身关紧了图书馆的大门。“斯雷因，你不在吗？”

她一边慢慢地往前迈开步子，一边东张西望起来。平日里她基本上都是一下早课就跑来图书馆，斯雷因熟知她的时间规划，在临近午间时刻总是会站在她一进门就可以看到的位置，然而今天却没有。莱茵不太敢大声呼唤，空无一人的巨大建筑里声音反复回荡，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她只能悄声无息地给自己强壮着胆子，直到瞥见五楼平台边毛茸茸的浅金色脑袋。

莱茵愣了一下，然后围着楼梯转了个圈。那人趴在平台上的桌子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她有些怔怔地张了张口，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在原地蹦了两下，然后转身踏上身后的第一阶楼梯。

午后安静的图书馆里，小皮鞋在木质阶梯上踏得哒哒作响，二楼转角时那抹浅金色在视野中一闪而过，她才反应过来似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提起裙角放轻了步子。

顺着螺旋向上的楼梯踏上五楼的平台，莱茵小心翼翼地凑到近前，斯雷因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是趴在桌上，略显瘦削的脊背随着呼吸平缓地一起一伏。莱茵抿着唇站直了身体，斯雷因此时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半个月前的那个梦，宇宙中的那个身着伯爵服的身影总是在她脑海中徘徊不去——她必须承认，他确实很像斯雷因。

“午安，斯雷因。”于是小女孩轻手轻脚地凑近，把手中的书本推上桌子，然后磨蹭着爬上桌旁的椅子。

她本以为斯雷因没有午睡的习惯，然而那人现在的确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旁边还摆着上午读了一半的书，五官在交叠的手臂后埋了一半，只能看到柔软的刘海后闭着的双眼。莱茵没有去吵醒他，而是乖乖地摊开自己的作业，把那些或短或长的动词和时态变化权当练字。

她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如果是一个军人——如果斯雷因曾经是一个军人，那她如此明显的动静，他不会察觉不到才对。想到这里的莱茵不由得松了口气，又隐隐地有些失落。

她写到最后一行，身体有些不自然地向和斯雷因相反的方向侧去，笔下的速度也难耐似的快了起来。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母n，莱茵才松了口气，啪地一声把作业本合上，一直低着的头这才从作业中抬了起来。

图书馆里没有钟表，莱茵四处张望着确定了这一点。虽然是极力压抑着想把斯雷因叫起来陪自己玩的幼稚心理磕磕绊绊地写完了作业，但没有时间概念的奇怪感觉还是让她如坐针毡，也不知道斯雷因平时是怎么忍受这种除了阳光射入的角度外就毫无变化的生活的。她稍微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舒服些，然后往楼下望去。

从书架旁的楼梯边，只要稍微探个身便可以看到楼下中厅的木质地板，莱茵想起之前斯雷因在楼梯旁拦住她防止她出危险的样子，撅了撅嘴觉得其实以斯雷因的身高，他才是最容易掉下去的那个。她出神地望着从中厅一角可以窥见的右侧门里的日光，几个月前她第一次见到斯雷因，就是在那个地板下淌着温柔的流水的地方。

几个月以来，她每一次和斯雷因相见都是在这幢象牙白色的建筑里——他总不可能住在图书馆里——莱茵的目光没有动，即使那簇悄然露出的日光使她的眼睛酸痛，她似乎只是忘了一个回头的动作，就只是坐在原地，不到九岁的年纪生涩地溶进图书馆本就积淀着的沉默里。

“我其实有想过，斯雷因是不是本来就不属于薇瑟，而是地球人呢？……”

莱茵突然说，声音轻轻的，眼睛还看着铺满阳光的前方。

“火星的大家名字都很拗口，37家轨道骑士的全名，莱茵一个也记不住。但是斯雷因的名字却很简单，和莱茵周围的人都不一样。”

“而且斯雷因知道很多地球的事，斯雷因比莱茵身边的其他人有意思多了……斯雷因，斯雷因和那个人，有点相像……”

她顿了顿，然后把笔帽合上，也向前倾身趴在桌子上，和熟睡的斯雷因面对面。“斯雷因认不认识伊奈帆先生呢？……界塚伊奈帆，是我的新老师。他也和斯雷因一样，是个很聪明、很有意思的人。我总觉得斯雷因和他很像。于是我就胡思乱想，斯雷因会不会和伊奈帆先生认识呢？如果都在地球的话……不过地球，有很多人吧……”

“于是我就想，斯雷因会不会是地球人呢？……”

莱茵沉默下来，凝视着斯雷因额前金色的发尖，对方的呼吸却依旧很平稳，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下意识地去看他的手，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几秒，然后抿了抿唇，也低头把脸埋进自己的手臂间。

“……我开玩笑的。”她说道，声音闷闷的。

TBC

注：
〔1〕《Aldnoah.Zero外传_Twin Gemini》中提到过火星的天空白天是红色，傍晚是蓝色。

说点别的。近来才知道完结两周年什么的事，也在微博上看到了新的奈因主页，看着看着一边开心地乐，一边想起现在的圈子，又很窝心。

很多太太都和我说，AZ能坚持两年很不错啦，已经算是长久的了，入坑跳坑什么的，随缘分就好。但我有时还是会乱七八糟地想，才两年啊，才两年大家对一个事物的热情就完全燃尽了。早前和一些出坑的太太交流，回答的几乎都是“明明以前那么喜欢，热情却似乎突然就消失了”，让我一个在遇到AZ前也是三分钟热度患者的人都不禁感慨。

经常是看别的作品后，看着微博啊lof上啊人家的粮人家的活动，人家各种各样的的官方周边、番外、后续等等等等，打心里特别羡慕。我也羡慕那些完全随着兴趣走的小仙女们，跳坑了就是跳坑了，这都无所谓的自己开心才最重要啊。但我好像就不是，虽然我现在的确还很喜欢AZ，但总是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每次想起这个总是会很伤心。我只能感叹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不是大热的作品和cp呢？看了别的什么喜欢的作品欢呼雀跃，以为自己终于进了热坑，结果还是三分钟热度，只有AZ于我来说最长久。从热度上来说，文手总比画手受到这些影响的程度更大，我也写过别的cp，近段时间在奈因圈得到的回应越来越少也会没有动力，可兜兜转转还是写AZ时最开心。有的姑娘激动地跟我说谢谢我直到现在还在写斯雷因，我既开心又心酸——现在愿意为他们写东西的人越来越少了吗？……然而我还徘徊在这里……为什么要谢谢我呢？……我也和你一样最喜欢他了呀。所以，所以才想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送给他呀。

可能就是我太玻璃心了，经常玻璃心，全都是伤春悲秋，经常不勤更文还那么多废话，迄今为止让关注我的大家看了那么多废话真的很抱歉，即使我现在还是在说废话。最后还是想说……也不管热度是几吧，果然还是想写这些我爱的人们的故事。谢谢现在还在看我的每篇胡言乱语的天使们，我写的特别烂还更得慢，谢谢你们直到现在都没抛弃我。

然后也是因为高三的关系，我这人又存不住稿子，所以直到六月可能都会更得特别特别慢，真的慢到我能一月一更就不错了的那种，但还是不会放弃的，暑假会快起来。在努力学着打大纲，努力锻炼自己的文笔，还有很多故事想写出来，给其他人看也好，给自己看也好，《汪洋》也肯定不会弃的，尽管它是个有点清奇的故事，估计就算热圈也没人看，但我果然还是想写完它。

还是想求点和正文相关的评论，这种自我发泄式的碎碎念大家可以当作没看到了。总之大概就是这样，非常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