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您所见
外热内冷的非群居性动物
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不为任何人的喜怒哀乐负责。

【AZ‖奈因】《Away with the fairies》(16)

电脑还是坏的!这回连wifi都坏了!!【过的是有多惨】如果喜欢的话请给我一个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哦www你们的喜欢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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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ay with the fairies》

Chapter.16  Freeze〔1〕

我求求你!让我进去……

夫人,联合军总部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卫兵!快拦住她!

让我进去……让我看看我的孩子……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是不可能做这些事的……

夫人,不要擅闯总部大楼!

求你们……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我的孩子……

夫人,请您冷静一下!您的孩子是谁?

他不会做这种事的……他不会的……他明明是那么乖巧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刺杀公主……挑起战争呢?……他不会的……我的儿子……我的斯雷因·特洛耶特……他不会的……






他无法描述这样的天气。

天空几乎是突然间又阴了下来,却又不是凌晨和傍晚那样的黑暗,那片广阔的阴霾后面是有光芒的,却迟迟透不过来,空气中弥漫着消散不开的阴郁与沉闷。即使天是阴的,对面的白色建筑却明亮得过分,仿佛所有的阳光都被那几栋大楼包揽,而没有剩余分给周围了似的。

以往每次看到这样堪称诡异的情景,他总是想拿相机将其记录下来——然而不论是照片上的影像远远答案达不到真实见到的感觉,还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做这件事了——他都觉得这种天气简直阴沉得不吉利,他不信教,却还是很害怕。

起先是没有下雨的。他低下头,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交握。他看着父亲脚边的那一小块地板上的光影逐渐由米白色变为浅灰色,最终是远处走廊上方灯光的颜色;待他再次抬起头看向窗外时,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他甚至分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下雨而阴天,还是真的到了夜晚。

为什么这种地方偏偏要安置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呢?……为什么明明是冬天,却如此不合时宜地赶来了一场瓢泼大雨?〔2〕……他看着窗外被吹得左摇右晃的树叶,仿佛能听到它们沙沙作响一般;然而耳边回荡着的只有自己手腕上机械手表咳咳嚓嚓的响声,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烦躁得将手表摘了又带。直到父亲安慰般地抓住他的手,他才停了下来——动作就像是坏掉的机械一般戛然而止地停顿在那里,仿佛突然就动弹不得。然后郁结在眼眶中许久的泪水终于漫过了视线,在眼前兜兜转转;表盘上的罗马数字也在那片湿润中被模糊成了一片,像是什么诡异的暗黑色花纹。

当手术室的灯熄灭时,他跟着父亲一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体却摇摇晃晃找不到重心。他看着父亲焦急地冲到从手术室里走出的医生旁边询问情况,医生被他抓着一只手臂,只得用另一只手摘下天蓝色的口罩。医生看了看特洛耶特博士,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斯雷因,然后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伊奈帆,你的双学位证书应该快下来了哦。”韵子把水杯放在低头看书的男生身旁,迫于在图书馆而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然后从他旁边绕到桌子的另一侧坐下。“院长很看好你,本来希望你能留在物理系读研的。”

伊奈帆似乎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韵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单手托起下巴:“虽然你从小学起成绩就比别人高出一大截,所以你会选择修双学位我一点都不惊讶……但为什么会选择临床医学?这和你的主修差很远啊……”

她的话音刚落,伊奈帆就合上了书。看着窗外念叨的韵子被他吓了一跳,立刻回过头来看着他:“咦你书看完了吗……”

“因为不想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死掉。”伊奈帆一字一顿地回答,神色坚定得一反常态,“因为不希望在别人受了重伤躺在我面前时,我却除了哭什么都做不到。”

韵子愣了一下,然后又皱紧了眉。“这样啊……”

她想到了什么遥远的事情,心情沉重得也就再没有开口,伊奈帆也没解释别的。于是他们之间再度安静下来,直到一个横冲直撞的身影越入视野,一把搂住伊奈帆的脖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伊奈帆!!”

原本图书馆里的宁静突然被他的莽撞打破了,周围还在学习的学生们立刻向这边投来了不满的目光,伊奈帆头都没转,举起手中那本厚约五厘米的书就往来人头上砸去,韵子则急忙转向旁边无声地向周围的人赔着不是。

“呜超级痛……”加姆虽然吃痛地捂着脑袋,但也不得不把音量压下来了,“我都有好好洗澡了哎伊奈帆你怎么还是打我……”

“少贫嘴了。”韵子没好气地瞪了加姆一眼,“你近来不是一直忙于追求英文系的那个小学妹吗,怎么又想起来管我们这些陈年旧事了?”

加姆吐了吐舌头,“不要这样嘛韵子,不计前嫌我们还都是好伙伴。”他摆出一副哭丧脸来,“我昨天刚被小学妹彻彻底底地甩了……这不是伤心欲绝么,听闻我们界冢大人近来在感情路上也不是太顺利,于是赶紧过来求共渡难关……”他说着急忙亲昵地想要再凑过去搂伊奈帆,立刻被对方用手肘戳开了距离。

“连加姆都知道了,伊奈帆你是有多不济……”韵子无奈地挠头。

“哎不过,对方是校门对面那家花店的小哥吗?”加姆比了比身高,“金发碧眼长得特好看的那个。”

伊奈帆依旧翻着自己的书没说话,韵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加姆,然后认命地点了点头。

“哎我就说嘛,从我第一眼看到那个小哥的时候啊,我就觉得不是什么好追的类型!好看是好看,但谁知道会不会和北欧的冰原一样冷冷淡淡……”

“没没没,”韵子连连摆手,“加姆你搞错了。斯雷因君是个暖到不行的孩子,把人家甩了的,是伊奈帆。”

于是加姆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动作僵硬地回头看了看伊奈帆,伊奈帆翻了一页书,他又回头看了看韵子,韵子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他又回头去看伊奈帆,伊奈帆又翻了一页书。

翻书翻那么快明显就没在走心看好吗那你可是好歹张嘴说些什么啊!身为被甩一方的加姆立刻与负责甩人的伊奈帆保持了距离,一边用一种不可理解和鄙视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的好友,一边想着要不要买点慰问品去安慰安慰那个花店小哥。

韵子也懒得去理一惊一乍的加姆和表面上平静实际上明显已经开启了当机模式的伊奈帆,也拿起笔来准备开始认真学习。刚准备进入状态,她塌不下心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话说回来,斯雷因君已经有三天没来找过伊奈帆了吧?我总觉得他不像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时候伊奈帆才终于抬起头来。加姆一拍桌子,“坏了你不说这个我都忘了提了。我也是听经常去那家花店的学妹提起的,应该是你们说的那个斯雷因君吧——他的母亲,也就是那家花店本来的主人,在三天前因病去世了。”

他的话音还没来得及落下,身旁立刻传来椅子哐铛的一声,待他再回过头时,原本坐在身旁的友人已经迅速从椅子上站起,向图书馆自习室的出口跑去。不小的动静再次惊动了周围自温的同学,但韵子也懒得再理会他们的目光,“加姆!”她急忙叫住也想要追出去的加姆,“你让他去。”

加姆哑口无言地看了看韵子,再回头去望伊奈帆跑出去的方向时,对方早就没了影子。

他似乎也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坐下。少见地收起了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加姆神情有些沉重地低下头去,“抱歉,是我没尽快说。”

“没事,你也不了解情况。”韵子松了口气,毕竟那两个人的问题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比较好。“加姆,你不觉得‘斯雷因’这个名字很耳熟吗?”

“诶……嗯,其实去年伊奈帆也和我提过类似的问题,毕竟这两个名字太像一百年前……欸,所以是真的吗?”
韵子急忙摇头,“我只是问问,你不要在意。”她尽力地想用偶然重名这个理由蒙混过去,果然大多数人都是不记得的,包括她自己在内,只有伊奈帆是个例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加姆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也是偶然在《斯雷因·扎兹巴鲁姆·特洛耶特传》的后记里看到的,2017年的1月23日,那个战犯的亲生母亲曾经闯过UFE的总部大楼。理由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可能犯下那种挑起战争的大罪,最后被界冢伊奈帆少校拦下了。”

“但是那位母亲,在几个月后也因病去世了,在界冢少校写给他的姐姐界冢雪少尉的信中曾经提起,斯雷因·特洛耶特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件事最终抑郁而死的。其实我听闻那位曾经为Aldnoah研究做出巨大贡献的特洛耶特博士早在去火星之前就和妻子离婚了,但毕竟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可能不挂念的吧。”

“如果这样的话,当初为什么要把儿子留给父亲抚养?”加姆问道,韵子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历史是最不可能改变的,有时当初的人们可能真的没想这么多,但一层层的决定最终真的促成了某种结果的发生——我们再后悔都无能为力了。”

“抱歉……”她想到伊奈帆为那段记忆而承受的沉重,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加姆,你不要往心里去。”








“发生了什么事?”

“界冢少校!”士兵认出来人的身份,立刻直起身板向他行了个军礼。“这位夫人声称是战犯斯雷因·特洛耶特的母亲,想要闯进总部大楼。”士兵转了个身看向一旁面容憔悴的金发女人,“夫人,这位是我们的界冢伊奈帆少校,有什么事请您和他说明吧。”

女人抬头,一张尚且稚嫩的亚洲面孔映入眼帘。这位界冢少校她在电视上是见过的,和他的儿子出现在同一则新闻报道中,褒贬却完全不同。他穿着一身UFE的深蓝色军服,看起来不过和斯雷因差不多大,甚至年龄更小一些,左眼上的黑色眼罩却给整个人笼上了一层阴郁。

她几乎是立刻冲到那人面前,抓住他的袖子就要跪下。“对不起……对不起界冢少校……我为斯雷因打伤您的眼睛而给您道歉……让我代替他跪下甚至替他去死都可以……但请您救救他好不好?我的斯雷因……他才18岁啊……他还那么年轻,他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我求求您救救他好不好……我求求您,界冢少校……”

她不断地哭诉,却又被面前的少年迅速拉起。界冢伊奈帆反手抓住她的手臂防止她跪下。“我不怪他,夫人。我不怪斯雷因。”

女人泪眼朦胧地看着伊奈帆,伊奈帆叹了口气,搀扶着她走向一旁。“您听我说……擅闯UFE总部是大罪,我不希望您和斯雷因一起被关在牢房里……眼睛的事,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他,也不会怪他的,所以您不需要踢他跪下,也不需要替他去死,请您相信我。”

他扶着斯雷因的母亲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安慰性质地紧握着她颤抖的双手。女人的泪水依旧不断地从眼眶中流出来,原本精致的脸上表情支离破碎。伊奈帆这才发现其实斯雷因长得很像母亲,同样的浅金色头发,一张漂亮得让人难以转移视线的面孔。

“界冢少校……”女人哽咽着说,“您会救他的对吗?您会救斯雷因的,是不是?……”

伊奈帆沉默。即使他和艾瑟依拉姆女王一起为斯雷因争取到活下去的权力,斯雷因也永远没有机会再走出那间牢房,对于世人来说他更会在明早十点准时被枪决。伊奈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这位母亲解释,然而对方炽热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又让他难以狠下心去伤害她。

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我会救斯雷因的。所以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救他的。”

——他撒了谎。

在1月24日的处决之后,他再也没有脸面去探望那位母亲,没有任何的借口可以容他解释。大约在半年之后,他得知斯雷因的母亲得病去世了,他那时才敢去探望,也只能在那张照片前放上一束悼念的花。死者的亲人大多对他恶语相向,内容无非是指责他冷漠无情,不肯去救斯雷因,他也只能不断地道歉。最终是对方家族里的一位长者制止了那场混乱,老人挡在所有怒气冲冲的族人面前,向伊奈帆解释那位母亲的确是太过思念自己的儿子,外加对过去的自责而患上了心疾,最终去世的。

后来伊奈帆再去监狱探望斯雷因时,也没有将这个故事告诉斯雷因。那时的斯雷因本就行走在绝望的边缘,即使伊奈帆很想让他知道他的母亲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从没有抛弃过他,一直爱着他,自己也没办法用让斯雷因再额外承受一份悲痛的代价去交换。

很多年后,界冢伊奈帆少校在写信给自己的姐姐界冢雪少尉时,曾提起过这段往事:“我至今没有想出那时回答他母亲的正确方法,但我一直觉得在这件事上,我也是有罪的。蕾穆丽娜公主曾当面指责我所犯下的罪过事实上一点也不比斯雷因的少,她说得对。现在斯雷因也离开我了,我打算在不久后就选择退役。我曾经许过下辈子也能遇到斯雷因的这种很幼稚的愿望——但如果能够成真的话,我会把他母亲的事好好告诉他的,到时候再请求他原谅我,我真心祈祷有这样的机会。”







斯雷因的电话打不通。

在伊奈帆超过十次拨打那串电话号码的时候,他终于记不住电话告知他“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的次数了,就连特洛耶特博士的电话也是占线的。他从图书馆里一路跑出来,再出了学校的大门,穿过马路,那家花店的大门也是禁闭的,门被上了锁,依旧开得绚烂的花丛中却空无一人。

他这才发现其实自己对斯雷因了解得并不多,甚至连他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更无从寻找。他和斯雷因在这一世的关联仿佛只有这家小小的花店,他对斯雷因显得毫无头绪的若即若离换来的只有双方的痛苦与折磨,他在一百年前说要和斯雷因重新开始、好好相处的誓言其实一个也没有实现,过分冷静的性格又让他明白将这些全都怪罪于恢复的记忆也无济于事。

伊奈帆转过身来,无力地靠在花店的玻璃门上,用手挡住自己酸痛的双眼,耳边是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声响和人的交谈,他听着听着,直到什么也听不到。

他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一百年前那位母亲对他的请求:「请您救救斯雷因好不好?」

——他其实谁都救不了。


注:
〔1〕Freeze:凝固,结冰。


〔2〕事实上我并没有在日本赶上过雨,但按地理常识来说芦原市冬天应该是有雨的,但我也不知道会下多大,换句话说,我在胡扯【。


TBC


P.S.
AZ开播两周年快乐!虽然我是补番看完的(屯肥了再看的这种心理真的不能有我跟你嗦)但还是很开心一直躺在这个坑里这么久,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喂2333

还是要强调这篇文是HE!!最开始没打算写虐的,结果还是偏了……HEHEHE……请组织相信我(。

另外大概是因为近来三次元有些不顺吧……整个人也都玻璃心了起来……虽然我一直不算什么太太啦,但即使是跟我自己比较,AWTF的近两章热度也下降了一半左右,所以大概想说的就是……大家有什么意见请一定要告诉我……虽然这个故事写到这里也快结束了,但还是很希望知道大家对它的看法,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意见一类都欢迎大家评论给我,我会尽可能地努力改进,而且的确收到大家的评论会很开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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